經歷(li)上(shang)一個十年的(de)(de)(de)高速發展后，大宗商(shang)品繁榮(rong)不(bu)再。鐵礦石的(de)(de)(de)熊(xiong)市讓很多貿易商(shang)丟了飯(fan)碗，還(huan)拖(tuo)累著承接(jie)上(shang)岸的(de)(de)(de)港(gang)(gang)口。2015年上(shang)半年，作為重要進口節點(dian)的(de)(de)(de)青島港(gang)(gang)、日(ri)照港(gang)(gang)，礦石業(ye)務的(de)(de)(de)接(jie)卸量(liang)均出(chu)現下滑。
事情遠沒(mei)有(you)那么簡單。在國(guo)際礦(kuang)山上門賣貨的(de)刺激下，北方港口(kou)繼(ji)續打著鐵礦(kuang)石的(de)主(zhu)意，并開(kai)始布局“大船經(jing)濟(ji)”、“礦(kuang)石超市”，由此引(yin)發的(de)碼頭建設競(jing)賽(sai)也悄然啟動。
不(bu)過，《每日經濟(ji)新聞》記(ji)者在調查中發現，因業務雷(lei)同、腹地交叉等先天因素，作為宏觀(guan)經濟(ji)“晴雨表”的(de)港口(kou)，已站到了(le)變革的(de)十字(zi)路口(kou)。
“活下(xia)來有一(yi)半就(jiu)很(hen)不(bu)錯了，即使能活下(xia)來，也只是在勉強維持，說不(bu)定哪天(tian)(tian)就(jiu)關門了。”9月上旬的一(yi)天(tian)(tian)，馬(ma)龍對《每日經濟新(xin)聞》記者表示。
作為一家礦(kuang)石(shi)貿易公司的(de)(de)老總，馬龍(long)的(de)(de)辦公地點(dian)位于(yu)日照市海濱二(er)路的(de)(de)中盛國際商務港。鼎盛時期(qi)，這(zhe)里做礦(kuang)石(shi)物流、貿易的(de)(de)企(qi)業可能超過300家，如今，已是一片冷清。
多位貿(mao)易商直言，鐵礦石價格的(de)波動，讓(rang)貿(mao)易風險陡增，而(er)2014年青島港德正(zheng)系融資(zi)騙貸事件的(de)持續發酵，導致銀行毅(yi)然(ran)抽貸，資(zi)金鏈斷裂讓(rang)眾多貿(mao)易商關門(men)。
鐵礦石(shi)價格暴跌
在鋼(gang)鐵(tie)產(chan)業鏈條上，鐵(tie)礦(kuang)(kuang)石貿(mao)易商只是其(qi)中一環。對于這些貿(mao)易商來(lai)說，去年每(mei)噸鐵(tie)礦(kuang)(kuang)石10元、8元的利(li)潤，已無法和5年前每(mei)噸數十美元相比。
到今年，利(li)潤更是少得可憐(lian)，生(sheng)存成了頭等大事。馬龍介紹道，“一噸賺(zhuan)一塊錢就(jiu)可以了，現在(zai)哪有幾家賺(zhuan)錢的，不賠(pei)就(jiu)燒高香(xiang)了”。
利潤(run)的(de)下降，根源在(zai)于(yu)鐵礦石價格的(de)急劇下跌(die)(die)。去年(nian)1月(yue)份，普氏62%鐵礦石指數(shu)尚在(zai)130美元/噸，今年(nian)4月(yue)初(chu)則一度(du)跌(die)(die)落50美元/噸關口，15個月(yue)內的(de)跌(die)(die)幅超過六成。
進入(ru)9月，普氏62%鐵(tie)(tie)礦石(shi)指數(shu)雖艱難回升至59.25美元/噸。但(dan)貿易(yi)(yi)商和機構對今(jin)年的鐵(tie)(tie)礦石(shi)行情，已然(ran)喪失了信心。“如(ru)此(ci)大的跌幅(fu)確(que)實出(chu)乎意料。規模(mo)中等的貿易(yi)(yi)商勉(mian)強還能靠關系做一(yi)些訂單，小貿易(yi)(yi)商只(zhi)能觀望或(huo)者退出(chu)，現在誰出(chu)手誰就賠錢。”馬龍告(gao)訴(su)《每日經濟新聞》記者。
如今，身邊(bian)干了10多年鐵(tie)礦石貿易的同(tong)行(xing)，大都(dou)開始轉型。馬(ma)龍說，“可(ke)能(neng)身邊(bian)什么(me)都(dou)沒有(you)了，自己開飯(fan)館、給(gei)別人打工(gong)的太多了”。
港口(kou)搶“飯碗”
除了鐵(tie)礦石(shi)價格下跌這一根本性因素的(de)沖(chong)擊(ji)，貿易商們(men)還(huan)面臨(lin)港口和礦山直接(jie)合作(zuo)帶(dai)來的(de)擠壓。
今年7月2日，交通(tong)運(yun)輸部和國家發(fa)改委聯合發(fa)布通(tong)知，允許(xu)40萬(wan)噸級船駛入。7月4日，載重40萬(wan)噸的“遠卓海”輪在(zai)青島港卸下了35.1萬(wan)噸巴西(xi)鐵(tie)礦(kuang)石(shi)。
此(ci)次“遠卓海”輪裝載(zai)的一半貨物(wu)的貨主，是(shi)青島世紀瑞豐集團。該集團董事長劉毓昆說，與傳(chuan)統30萬噸級以下(xia)船舶(bo)運輸相(xiang)比，40萬噸級船舶(bo)運輸的運價可(ke)降低(di)10%~30%。僅就公(gong)司的20萬噸貨物(wu)來說，物(wu)流成(cheng)本可(ke)降低(di)40萬美元(yuan)，折合(he)每噸鐵礦石2美元(yuan)。
市場(chang)分析(xi)師弭(mi)澎琦認為，對處在轉型升級關(guan)口的港口來說，大(da)船靠岸除了增加吞吐量，還(huan)能(neng)建立起(qi)鐵礦石(shi)交易的產業(ye)鏈(lian)，向上下游業(ye)務延伸，拓(tuo)展營收來源。
《每日經濟(ji)新(xin)聞》記者也注意到，在2015年下半年展望(wang)中(zhong)，青(qing)島港提及，依(yi)托Valemax型礦石船國內首靠(kao)的領先地位，與國際礦山(shan)開展合作，建設礦石保(bao)稅(shui)、混配、加工、中(zhong)轉(zhuan)配送基地，發展“礦石大超市(shi)”。
事實上，作為轉型升級的(de)重要步驟，有超市計劃的(de)并非青島港一家(jia)。在董家(jia)口港區20公(gong)里外的(de)日照港，也在搭建(jian)貿易商就(jiu)地選(xuan)購的(de)交易平臺。
在貿易商老吳看來，礦石價格的下行，正(zheng)擠壓(ya)貿易公司(si)的生(sheng)存空(kong)間，而國際(ji)礦山(shan)與用戶直接對(dui)接將是趨勢，港口“超市”的地位將越發重要。
老(lao)(lao)吳此前在新加(jia)(jia)坡從事鐵礦石貿易，目前他(ta)(ta)關掉了(le)新加(jia)(jia)坡的公(gong)司(si)，回到日(ri)照尋求轉型。此前幾(ji)年(nian)間，老(lao)(lao)吳從國外礦山進貨，轉而賣給國內鋼廠賺取差價。現在，巴西(xi)、澳大利亞礦山直接到中國港(gang)口(kou)推銷，這堅定(ding)了(le)他(ta)(ta)回國的決心。
融資變得(de)很(hen)難
作(zuo)為日(ri)照當地(di)與港口、貿(mao)易商有著(zhu)(zhu)(zhu)密切(qie)往(wang)來的資(zi)深(shen)業內人士，楊波(化名)在休息日(ri)也(ye)沒閑著(zhu)(zhu)(zhu)。他忙著(zhu)(zhu)(zhu)和日(ri)照當地(di)的鐵礦石貿(mao)易商、擔保公司、銀行(xing)人士進行(xing)接觸。
對于(yu)當前貿易商的(de)生(sheng)存狀態，用楊波的(de)話講：“他們已經無(wu)法過日(ri)子，連遮(zhe)羞布都沒了。”
就(jiu)貿易(yi)商和銀(yin)行的關系，楊(yang)波(bo)做(zuo)了一(yi)個形象的比喻：“他們(貿易(yi)商)和銀(yin)行玩起了貓捉老鼠，這個游戲中，誰是(shi)貓、誰是(shi)老鼠都分不清(qing)。”事情的起因，源于(yu)“青(qing)島港德正系騙貸事件”繼續(xu)發酵，如今的銀(yin)行忙于(yu)收貸。
在一(yi)位銀行(xing)人士看來(lai)，銀行(xing)也有苦衷，為了防止(zhi)壞賬，最直接的(de)辦法就是抽貸。但對(dui)靠銀行(xing)融(rong)資的(de)貿易商來(lai)說，一(yi)旦(dan)還(huan)上貸款(kuan)，就很難(nan)再貸出來(lai)。
楊波舉了一個例子，“一個貿易商貸了7億元(yuan)，每月利息在(zai)600多萬(wan)元(yuan)，現在(zai)他連60萬(wan)元(yuan)都賺不到，利息都還不上，怎(zen)(zen)么可能去還成本？這樣(yang)銀行(xing)怎(zen)(zen)么辦？”
一家貿易公司(si)財務人員則告訴《每日經濟新聞》記者，“原(yuan)來做礦石貿易的，家里豪(hao)車能(neng)有(you)10多輛，但因為(wei)資金鏈斷(duan)裂(lie)，銀行抽(chou)貸(dai)，現在也只能(neng)變賣家產(chan)了。”
9月(yue)6日的下(xia)午(wu)，即(ji)使門(men)口屏幕上打(da)著(zhu)“鐵礦(kuang)石、鎳(nie)礦(kuang)”的廣告，但門(men)廳里的馬龍，卻(que)忙于將一批飾品擺上柜臺。雖說這只是(shi)個人(ren)愛好(hao)，但這雅興卻(que)來(lai)自貿(mao)易的蕭條。
“要是(shi)鐵礦生(sheng)意好的(de)話，就不(bu)弄現在這(zhe)些東(dong)西了。”2014年(nian)的(de)這(zhe)個時候(hou)，馬龍公司的(de)鐵礦石走(zou)貨(huo)量有40萬噸(dun)(dun)，而今(jin)年(nian)只走(zou)了10多萬噸(dun)(dun)。
